【德哈】尴尬往事 11
-11.
图书馆里一片静谧，学生寥寥无几，唯一坚守在图书馆里的是拉文克劳的珍妮·简。她几乎跟赫敏的疯狂如出一辙，德拉科甚至怀疑她的大脑有朝一日会突然燃烧坏死。
他来图书馆只是为了打发寂寥的时光，大部分图书早已在他还未从霍格沃茨毕业时就已读完。德拉科漫无目的地穿梭在一重又一重的书架间，突然窜入视线的《十个绝版的魔药配方——献给热爱魔药的天才》吸引了他。他停下步伐抽出书籍，沉浸在作者有趣的言论间，偶然抬头间，一抹熟悉的身影在他眼前飘过。
德拉科以为自己看岔了眼，向前走了几步，盯着那抹背影看了几秒，的确是波特。
德拉科叹了口气。
救世主心血来潮提前回到霍格沃茨，要么是闲得慌，要么就是遇见了某些烦心事，所以选择来霍格沃茨逃避。
德拉科对波特的了解比自己预想得还要更深一些，从十一岁他就开始观察波特，一直观察到战争胜利。他也曾在波特身上寄予过希望，在成为食死徒后，他一度恐慌又骄傲。那段时间很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他都会想到波特，他想问波特，是否跟自己一样惶恐。他常常去揣摩波特的想法，到最后发展成为一种习惯。然而这种习惯随着生活的安定而慢慢消失了。
德拉科把书放回原位，轻轻地走向波特。
救世主低着头沉浸在书籍里，德拉科清了清嗓子，拖着漫长的调子，戏谑道：“怎么了波特，被韦斯莱一家欺负了吗？看看，垂头丧气的模样，要是被你的崇拜者看见你这幅样子，估计会大惊失色。”德拉科晃了晃脑袋。
哈利从书中抬起头，无奈地蹙了蹙眉，“马尔福，我从来不知道你安慰人的方式这么……特别？”
“我并没有安慰你，波特。你总是喜欢自作多情。”德拉科有些恼怒，“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见你不开心。”
“好吧，随你怎么说。”哈利耸了耸肩，“不过我可不赞同在送了别人礼物后挑衅对方，这看上去就像是在变相地索取夸奖。”
德拉科不怒反笑，狭长的眼睛微眯，瞳孔里流转着浅色的光芒。他低声说：“很不错，波特。至少你还有力气和我斗嘴。”
哈利学着马尔福往日的假笑。
德拉科小声嘟囔一句，哈利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。
德拉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，问道：“你知道那瓶魔药是干什么的吗？”
哈利疑惑，摇了摇头。
“好吧，看来我没猜错。救世主在魔药方面真的一窍不通。”德拉科讥讽。
“别这样！”哈利涨红了脸，“紫色的魔药这么多，我怎么能一一分辨！”
“但是味道却是独一无二的。”德拉科淡淡道，“我敢肯定你根本没拔开木塞闻闻。”
哈利没说话。
“告诉我这不是真的，波特，”德拉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，“你居然真的没打开！”
“嘿！我只是没有打开魔药瓶，别搞得我犯了很大的罪！”哈利涨红了脸。
德拉科冷冰冰地说：“对一个魔药师而言，配出的魔药连让人打开的欲望都没有，这不仅是失败，更是屈辱。”
“好吧好吧，我知道了，我等会儿回去一定打开。”哈利妥协地说。
“不行，”德拉科一本正经，“现在，波特，我要你放下手里的书，回到房间里，把魔药瓶带上跟我一起去魁地奇球场。”
“魁地奇球场？”哈利说，“去那儿干什么？”
“别问那么多，疤头。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。”德拉科说。
哈利在德拉科的催促下回到房间内，拿起桌上的魔药瓶，在要离开时却迟疑了。他盯着手中精致的魔药瓶，拔开了木塞，放在鼻尖下嗅了嗅，一股清冽的香气直直窜入，他顿时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，像坠入云端。
哈利开始好奇这到底是什么魔药了。
他把木塞重新塞好，离开房间，和明显等得不耐烦的德拉科一起到了魁地奇球场。
球场空无一人，空气有些凛冽，哈利裹紧了衣服，朝身侧的马尔福看去，后者换上了厚实的服装，哈利这才放下心来。
“你带我来球场干什么？”哈利将埋在心里的疑问问出。
德拉科睨了他一眼，指着哈利手中的魔药瓶，说：“把它喝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让你把它喝下去。”德拉科不耐烦地重复一遍。
哈利低头，看着手中的魔药瓶犹豫不决。
“担心我下毒吗？”德拉科讽刺道，“放心，我没那么大的胆子去谋害救世主，我可不想把后半生搭进阿兹卡班。”
哈利瞪了他一眼，“我才没有这么想。喝就喝，谁怕谁。”哈利猛地拔掉木塞，灌下魔药。什么味道都没有，魔药一入喉就化成冰凉的雾气，融入体内，哈利被这奇特的现象震惊到了。起初他并未有什么感觉，紧接着，一股灼热的刺痛感密密麻麻集中在背部，像是有许多针扎着肌肤。疼痛最后全部集中在蝴蝶骨内侧，骨头像被打碎了重新组合，哈利痛得跪在地上，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。
衣料撕裂的声音唤回了哈利的神智，他喘息着，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，哈利还沉浸在那一刻灭顶的痛苦里。他抬头去看马尔福，后者笑得一脸得意。
“你在搞什么？”哈利低吼。
德拉科晃了晃脑袋，伸出手抚摸着巨大的白色翅膀。
哈利惊呼一声，自己什么时候长出了一双翅膀？德拉科掌心冰凉的体温透过翅膀传达到哈利的脑海，不得不承认，哈利很喜欢德拉科的抚摸，他的翅膀在马尔福轻柔的抚摸下颤了颤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哈利惊讶地问。
德拉科说：“你刚才喝的是飞行魔药，能维持两个小时。在这两个小时内你可以尽情在空中翱翔。”
哈利心神一动，背后的翅膀感应到了他的要求，跟着哈利的心神微微扑打着。
哈利痴迷地看着自己的翅膀，在翅膀的扇动下，哈利感受到了风。微小的气流托举着他的身体，再稍微用点力，哈利就能够在翅膀的带动下起飞。
哈利尝试着使翅膀更卖力地扇动，下一刻他的身体猛地窜入蓝天。
强劲的风吹拂着他。翅膀和扫帚完全不一样，对于扫帚而言，风是阻力，但是对于翅膀而言，风是助力。他屏息凝神，困扰他许久的烦恼在狂风的吹拂下消散。
他微微低下头，俯视着地面上小小的德拉科·马尔福。哈利笑了，一个念头在一刹那闪过，他下定决心朝着球场俯冲。
德拉科远远地、疑惑地望着他。
哈利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。
德拉科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，他眨了眨眼。
下一刻，德拉科察觉到自己的双脚猛地腾空，一股强烈的坠落感席卷了他的大脑——他被哈利打横抱起带上了蓝天。
被脱离地面的滋味并不好受。德拉科面上的血色尽数褪去，他张开嘴想要大骂哈利，但往下一瞧，发现陆地离自己太过遥远，所有的话都被吓回肚中。他下意识揽紧哈利的脖子。
德拉科偏头看向波特，后者眯着眼，注意到德拉科的目光，咧开嘴笑了。
“波特，你发什么疯！”德拉科大声吼道。
“我才没有疯！”哈利说，“你看看，多么不可思议，我居然能飞！”他爆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。
看在梅林的份上。德拉科在哈利绚丽的笑容下有点失神，这次就放过愚蠢的格兰芬多吧。
不知道在天上盘旋了好久，哈利终于带着马尔福降落在地面上。德拉科面色苍白，胃部一阵绞痛，原本想好的骂人说辞也说不出来了。而救世主一脸没心没肺的笑容。
“下次，如果你还这么干，我就对你施阿瓦达。”德拉科威胁道。
哈利知道自己今天有多么疯狂，他没料想到的是，魔药不仅令他长出了翅膀，还令他短暂增强了臂力，在抱起德拉科时他几乎是毫不费力的。
从背部突然传来细碎的瘙痒，哈利转头看去，自己身后的翅膀已经消失不见，徒留地上的羽毛。哈利不免失落地叹了口气。
“这种魔药你还能配吗？”哈利转头，期待地询问德拉科。
德拉科正耐心地低头打理衣袍，脸上稍微红润了一点。许久之后他才掀起眼皮，懒洋洋地说：“死心吧，我不会再给你配了。”
哈利耸耸肩。
德拉科想到了什么，假笑道：“啊，说起来，我挺想知道，到底是什么逼迫救世主这么快回到霍格沃茨。”
哈利身体一僵。
情感一直都是哈利不希望被人过问的事情。这么多年被人注视，哈利从一开始的惶恐到习惯，再到后来的麻木，接踵而来的是无尽的厌烦。打败伏地魔是他的功绩，也令他的生活全然暴露在公众面前，毫无隐私。也许就是因为这样，才会导致金妮精神的不稳定。
哈利从来不希望自己的感情成为别人津津乐道的饭后谈资。更何况，哈利不想把这种事和马尔福分享，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。
德拉科注视着哈利，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，顿觉索然无味。
“你不愿意说就算了。”德拉科慢吞吞地说，“我现在想睡一觉，征用你的房间，你不会介意吧？”
“不——当然不。”哈利摇了摇头。
德拉科耸耸肩，转身往回走，哈利紧紧地跟在他身后，望着德拉科瘦削的背影发神。
被一个人赤裸裸地盯着的滋味很难受，终于，在离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德拉科停下了脚步。
“行了波特，收起你的眼神，用这种目光打量别人是很不礼貌的，这种事情还需要我来教导你吗？”德拉科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说。
哈利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，“好吧，马尔福，你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吗？”
“非常介意。”德拉科抬起下颌，“把门开开。”
哈利挫败地垂下肩，认命一般打开了门。德拉科快步走进房间，倒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。哈利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。
德拉科叹了口气，“你这是在跟我生气吗？”
哈利回过神，涨红了脸，“不，我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德拉科厌恶地蹙起眉，“要问什么就快点，等会儿我睡着了可不会替你解答问题。”
哈利眼中闪过欣喜的光芒，他快步走到床边坐下，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，“我只想问问你，你有爱过一个人吗？”
德拉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，“当然，我母亲。”
“我指的是爱情。”哈利说。
“好吧，如你所愿，”德拉科翻了个身，“我还没有谈过恋爱。”
哈利沉默了一会儿，他的视线聚焦在空中的一点，“那你认为我爱金妮吗？”
“愚蠢。如果你不爱她你为什么要选择和她在一起？”德拉科打了个哈欠，他一沾上波特的枕头就被困意席卷了。
“罗恩说我不爱金妮。”哈利自顾自地往下说，“事实上我也隐隐约约地这样认为。我只是单纯喜欢和金妮接吻，更多的时候我和她像兄妹一样相处。”
“多么有趣，”德拉科掀开眼皮说，“没想到救世主谈了三段感情，却还是对爱情一窍不通。”
“我一开始就不该跟你谈论这些。”哈利自暴自弃。
德拉科低低笑出了声，他注视着波特，“如果你想知道你爱不爱她，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分辨。”德拉科顿了顿，坐起身，指尖暧昧地从哈利的胸膛滑下。
一股酥麻的感觉席卷了哈利的神经，他猛地抓住德拉科不安分的指尖，怒目圆睁。后者笑得像只偷腥的猫。
“最直观地判断方法，红毛韦斯莱能引起你的性[和谐]欲吗？”德拉科把手从哈利手心抽出。
哈利乱糟糟的黑发似乎更炸了，他像中了统统石化愣在当场。德拉科挑了挑眉，“看样子你们的性[和谐]生活不太美好？”
“别说了，”哈利像一只熟透的虾，“你这是在戏弄我。”
“这可不是戏弄，波特宝宝，你究竟知道爱情是什么玩意儿吗？如果你喜欢一个人，你就会对她产生性[和谐]欲。如果你只是单纯享受和她亲吻而不进一步，要么是你那方面障碍，要么就是你不爱她。这是男人的通病。”德拉科摆了摆手，“你自己去琢磨吧，我要睡了。”
德拉科翻身，盖上棉被，缓缓闭上眼睛。之前触碰哈利的感觉还萦绕在指尖，当哈利握住他的手时，他能感觉到哈利的体温，温热的，能抵达内心的温度。德拉科抚上自己的胸膛，铿锵有力的心跳诉说着不该有的悸动，他平复着自己的心情，祈祷这只不过是一场意外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国庆节快乐！
吃刀吃到麻木……orz
评论(5)